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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冠疫情仍有诸多谜团尚未解开，而我们已开始帮助客户在即刻的疫情响应问题之外审视他们今后应该何去何从。本文中，合伙人Frank D’Angelo阐释了他对诉讼业务的趋势和战略的深入洞悉以及身处疫情之中他所看到的希望。
D’Angelo律师的执业领域涵盖各类复杂的商业诉讼事务，以电影、音乐和先进传媒行业领域的知识产权事务为主。他在涉及著作权法及联邦商标法（《拉纳姆法》(Lanham Act)）项下的索赔的各类纠纷中以及消费者集体诉讼和股东派生诉讼中向客户提供法律顾问服务。除了诉讼业务，D’Angelo律师也就潜在商业纠纷、合同拟定、知识产权事务及监管调查程序向客户提供顾问服务。他的代理经验覆及诉讼的所有环节，并且他也为客户处理美国仲裁协会（AAA）和美国司法仲裁调解服务股份有限公司（JAMS）的各类仲裁案。
目前客户向您咨询的有关新冠疫情的问题中有哪些是最普遍的？
从疫情刚开始到现在，客户一直在向我们询问现有合同项下的履行是否可因新冠疫情而暂停或终止。例如，疫情是否构成不可抗力？即使暂且不谈合同中可能包含的规定，在普通法或衡平法上的原则（例如合同无法履行或合同目的落空(frustration of purpose)相关原则）中是否有一些救济规定可依循？新冠疫情涉及到每一个领域，我们客户的这些疑问因而也涵盖各种情况。我们的娱乐产业业务部的一些客户不得不应对现场演出被取消所带来的不利后果，例如客户租赁了活动场地却不能再继续使用，持有或出租办公空间的客户不得不应对租金减免要求等等。
在处理这些问题时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每个合同以不同的方式涉及这些问题。有时候客户的合同所包含的不可抗力条款非常有用；而另一些情况下却毫无帮助。合同无法履行和目的落空的相关原则基本上也是一样：一些情况下，疫情以及州和地方政府发布的关于管理疫后恢复工作的命令显而易见地导致合同项下的履行成为不可能或实现合同根本目的的本意遭遇破灭；而这些原则的具体适用性却往往深奥得多，因此我们正在与客户合作以便了解产生前面所说的各类问题的更大背景范畴。
我们也有客户提出关于法院如何响应当地居家令及其它社交距离限制及其对于诉讼的影响这类诉讼实施方面的问题。最初，在今年三月和四月，法院的有效运行被迫停顿，而最近，法院已经开始扩大运行范畴，主要通过虚拟和其它远程方式操作各类程序。我们在密切观察这种情况的动向，并且在与客户合作决定如何以最佳方式推进工作。为了帮助我们的客户应对这些问题，我们在乐博网站上开设了一个新冠疫情相关诉讼资源指南专栏用来跟踪我们的主要市场中的法院运行情况变化。
就疫情在法律、金融和文化方面产生的影响而言，其范围之广似乎前所未见。针对客户面临的各类法律问题，是否有什么近代史上的类似事件是您正在作为向客户提供建议时的有用参照的？
当然，不久之前也曾有过传染疾病疫情爆发的情况 —— 例如SARS、中东呼吸综合征、埃博拉、H1N1 —— 但它们与新冠病毒蔓延相比规模小了很多，并没有引发多少有用的判例。就业务中断的范围和突发性质而言，此次疫情更加与9/11和大萧条一类事件高度想象。
但我认为从法律角度看最为贴切的类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在近代史上，那是唯一另一个发生过像我们在过去几个月中所见的政府指令下企业关停和公众聚集受限情况的时期。上世纪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曾出现过灯火管制法规、禁运以及关于特定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的政府指令，它们都对合同履行的可行性或者合法性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类情况的相关判例法数量繁多，有助于我们透彻地分析我们所遇到的不可抗力、无法履行以及合同目的落空问题。
我们很多人都在开始为恢复正常做打算。您认为客户现在应该思考哪些问题从而做好最充分的准备迎接按很多人的猜想将会成为“新常态”的事物？
今后我们会面临众多不确定性，但是现在也可以采取几项措施来削弱疫情将会继续引发的法律和商业风险。
对于现有的合同（例如厂商、许可及租赁协议），客户可能希望在适宜的情况下考虑重新谈判付款条件。客户可能也考虑重新评定他们的合同格式以便在将来的协议中就疫情相关事项作出明确规定，无论是规定他们豁免合同的履行或触发更灵活的付款条件，还是取决于具体情形而规定即使疫情当前也仍然要求履行合同。
随着当地的居家令限制日益放宽，我们的很多客户也正开始计划复工。为了安全复工，客户需要厘清一系列问题 —— 例如，将针对员工和其他人的社交距离问题的妥当保护措施予以落实以及对人力资源相关政策进行重新评估以确保涵盖这些事项。对于客户中属于更多面向大众性质的企业，制定审慎的对外沟通内容以避免在健康和安全问题上误导大众将尤为重要。客户可能也希望审核他们的保险政策以确保针对新冠疫情相关索赔提供足额的保险 —— 可能会涉及几种类型的保险，包括财产险、一般责任险、营业中断险和董事及高管责任险 —— 以及考虑在适宜情况下增加保单。
根据您目前的所见所闻，您认为疫情如何影响了诉讼和诉讼战略？
对于我们的很多客户，疫情迫使他们重新调整各类业务和财务工作的优先等级。疫情迫使一些客户将诉讼事务的优先级降低而将资源另行分配到其它事务上；疫情也导致另一些客户比以往更加重视诉讼，因其可能由损害赔偿获取另一种形式的资本。我们始终与客户紧密合作以确保他们的诉讼战略与他们的业务工作优先等级相策应，但在目前阶段这是我们、也是客户高度重视的问题。我们也在尽一切可能缓解一部分因诉讼导致的焦虑以便客户能够感觉在心理上足以同时承受业务方面的其它挑战。这意味着确保我们有一套周祥的实施计划以及能够给予他们具体引导和向他们随时通报情况进展 —— 同样，这也是我们始终在尽力去做、而目前加以特别关注的事情。
就诉讼的实施而言，我们正被迫应对法院运行方面的各种变数。现在法院会议、审前证言录取以及其它程序总体上采用远程方式进行，因此我们努力确保能够通过电话和视频会议方式有效地出庭。同时，疫情也要求我们诉讼律师更多一点耐心和理解。当然，我们始终都以满腔热忱代理客户的事务，但我们也要察觉对手律师和他们的客户正在应对的很多挑战恰恰也是我们的客户所面临的。这是法官鼓励律师们应持有的一种态度，也是符合专业素质要求的一种态度。
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当下，有什么事情最让您感觉到希望？
我认为人文因素在当前背景下的分量无可辩驳。我们正处于一种我们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共同经历之中。这几个月期间我进行的每一次电话沟通，无论是与客户、同事还是对手，都是以某种心理和精神安抚类的问候开场，而且我也对我结识的人们有了全新的认识，对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以及他们的爱好多了一些了解。
从我们作为一个律所处理疫情的做法中我感受到希望 —— 它让我们团结在一起的方式让我感动。也许听起来有些奇怪，尽管同事们都在通过远程方式工作，但我却比以往更加体会到大家彼此之间的纽带。我们一直在寻找富有创意的新的互动方式，包括虚拟的合伙人午餐会、部门视频会以及每周的Zoom晚间游戏时段。乐博让我们感受到强烈的集体归属和团结一心氛围，这是我愿意尽可能多地为乐博效力的原因之一。
